沈期越发想不通,索性跑到三清殿,去问那个请他吃过饭的老道:“道长,您上次说修道之人不近女色,那是否可以近男色?”
老道被他问得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看来那群影卫传的事是真的了,广平侯还真对谢御史另眼相待。
他呐了好几声,硬着头皮道:“敢问侯爷,什么算近男色?是爱敬之,还是狎昵之?”
“只要不泄元阳,便未破全真教义。”
沈期这才算松了口气,他敢说自己对宋琬,确实没有任何旖旎心思,顶多是欣赏她的身段肌肤好罢了。
纯粹的欣赏,友人而已,千真万确。
他算是解了些疑虑,告辞出来,却在三清殿外的桃树下,看到一袭苔绿衫袍的宋琬。
她像是完全病好了,戴着一顶书生幞头,眉眼如雨后般舒朗,带着空山初霁的云色,端立若竹。
她见他看过来,又莫名摆弄了一下袖口,不知是要遮一遮那枚桃花红绳,还是要把它露出来。
沈期觉得想笑,向她走近了些,东风恰好吹起来,桃花雨落,洒了几瓣在她瘦削肩头,又很快被寻常地拂去。
宋琬斟酌着,眼底像含着朝露,却原来是问他正事,叫沈期没来由一皱眉。
“侯爷,卫队盘桓南郡愈久,下官心有不安,敢问明日可否回京?”
“章存若倒了,南郡太守一职空缺,太子殿下还需早日派人前来,将这边盐铁事宜收了,不然几个转运使白白等着,耽误要事。”
沈期眉头依旧凝着,心里倒是认可:“你吃得消吗?也可以本侯先回京,你养个几天再动身。”
宋琬摇头:“下官已经痊愈了,而且下官违抗君命,私杀囚犯,需早日向太子殿下奏陈请罪。”
沈期面色莫名有些差:“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多亏你上呈物证,令太子抓到瑞王的把柄,才能有此收获。”
“何况新任太守会是太子党,南郡粮财丰饶,也算助力,你写奏章时,还是可以替自己美言几句。失手之事,便说章存若狗急跳墙,暴起伤人,你被逼出手便是了。”
宋琬有些意外他对自己的维护,心头骤然一暖,垂眸道:“是,侯爷。”
沈期点了点头:“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