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缓了缓,方才他的确有些过激,但也是怕云初把话说完,让皇帝误会江知念。
“云初扰了皇上雅兴,该骂。”
皇帝当了这么些年,若是看不出陆君砚心绪的波动,便白当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
可他也不拆穿陆君砚,他越是说,越会引起陆君砚的反感。
两人又落了几个子,皇帝如同慈爱的父亲一般,总是带着他摸清棋盘的位置。
“今日是你生辰,朕亲自出宫来寻你下棋,你不让让朕?”
陆君砚,“若是让着皇上,皇上又要寻微臣不是,说臣不认真。”
“哈哈哈……”
“你也老大不小了,弱冠之年,也该娶一个世子妃了。”
见陆君砚不理他,皇帝又自顾自道,“方才朕瞧了一眼,那个什么刘杏儿,你好歹是荣安侯府的世子,就给你寻这样一个山野村姑做世子妃,你也没意见?”
陆君砚面无表情,轻描淡写道,“臣一个瞎子,还能寻什么样的世子妃?”
“这偌大的京城,名门贵女多的是!哪个不能当世子妃?依朕所言,君砚,你瞧上谁,尽管同朕说,朕定会满足你。”
在皇帝心中,陆君砚能配世间最好的女子,怎能草草塞给他一个山野村姑?
刘杏儿是陆老夫人娘家旁支,不知道多远的亲戚家中的姑娘。
“京城中的名门贵女,都不会愿意嫁给一个瞎子,还请皇上手下留情。”陆君砚落子后,白子彻底输了棋局。
皇帝索性放下棋子,一味输出。
“你是世子,又仪表堂堂,为何总是妄自菲薄?”想到云初刚才说的话,“江姑娘?哪个江姑娘?可是皇后总提及的那个江知念?”
陆君砚垂眼,以掩饰心中强烈的悸动,伸手一一收回棋子。
明明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可江知念就是他的例外。
皇帝却洞察到陆君砚这细微的变化,以君砚的性子,不会这般默不作声。
何况,二十年来,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他与哪个姑娘扯上两分关系。
可那是皇后给太子相看的太子妃,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
但也不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