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少年闻言挺直腰,用力拍了拍胸膛,双目熠熠生辉,朗声应道:“当然了,就算是九道山的内门子弟,我也只赢不输。”
师父准备落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应声落下。“既然这样,你已经有这么大的本事,当个江湖侠客,难道不好么?”
“不好,当然不好。”少年撅起嘴,一脸嫌弃,“九道之中,天官门人是最少的,就是因为它是至显之学。我听西市里的说书人讲,天官之学,能观人微末而预知未来,弹指之间,就能洞察天机,扭转乾坤。我要学的是这个,师父是天官第一,我是师父的弟子,当然是要成为师父那样的人。”
“那个说书人是个神徵人吧?”师父淡淡地说。
少年使劲地点头。
谁知此时师父轻藐地一笑,反问道:“神徵人的话,你也敢全信?”
少年一怔,顿时哑口。
“神徵人说话多半半真半假,因为真话无趣,而假话惹人爱。天官所说的天机跟你想的恐怕不是一样东西。”
少年挠挠头,满脸不解,说道:“不是预知未来么?”
“是,又不是。”师父打了个哑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还在继续落子。他继续说:“你所想的那种通过预知未来从而扭转乾坤的神通早在数千年前就消失了。你的那位说书人有跟你讲过数千年前的故事吗?”
少年摇头,说道:“付钱的话,总是能说的。”
师父无奈一笑,“数千年前,有些顶尖的修士可以通过察颜观气,从而知晓一个人一生的祸端和福祉。趋利避祸,也是常有的事。”
“哇塞,趋利避祸,若人人如此,那岂不意味着天下大同,人间再无困苦?”
“可惜祸福相依,有人得福,有人受苦,总是不可避免的。有个道理,我想你一辈子记住。没有约束的自由是最残忍的剥夺,因为什么都可得到,自然什么都可失去。同样地,当什么都可预知和主宰,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被主宰。世界总是强弱分明,当强者掌握趋利避祸的本领,也自然能把祸害降到比自己弱的人身上。而次弱的人也可以把祸患降到更弱的人,以此类推,最终形成等级森严的人间。就像是一个沙堆,最下面的沙子,是最多的,你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