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王和一众大臣已经退下,只剩下了裴屸。
裴屸忍住气,对皇后恭敬作揖,不解道:“皇后娘娘为何置储君不顾,明知此举于国法不和,更不合礼制,却依然答应了?”
“我理解将军的怨气。”皇后缓缓从座上起身,依然是慢条斯理地回应。“将军应该明白,事实上该立谁为君,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鹜王一干人等不过是想要找我这个未来太后背上废黜储君的锅罢了。将先皇留下的储君废黜,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她噗嗤一下笑了,“不过在他们眼里,也大差不差了,到时候再给我安上一个忤逆先皇的罪名,再把我除掉就是了。”
“既然皇后娘娘知道,为何……”
“裴将军……”皇后开口打断,她平静地看着裴屸,表情不悲不喜。
“请将军明天与我一同看一场好戏吧,到底是鱼跃龙门,还是恶狼吞星噬月。”
第二天的登基大典如期而至。
紫宸殿内,鹜王身着宽大的黑龙袍,缓步拾阶而上。
玉阶之上,是人间权力的顶端,那个让他云牵梦绕的皇座。而此时在皇座右侧,是变为太后的赵月灵,左侧则是站着的明剑将军裴屸。
玉阶之下,群臣分立在大殿两侧,最前面的是丞相公输右和沐王府的代表沐雪非郡主。
都来齐了,此刻身居放天城欲望的中心,有的人是参与者,有的人是看客,他们虎视眈眈地在等待着一场在中心盛开的赌博,并在为此之后准备自己的盘算。
鹜王都一一知道,因为在通向王座的道路上,还有一处荆棘是需要拔除。他觉得对方必然会有所防范,所以他需要执行得更加细致。
鹜王敖离拾上最后一级玉阶,忽然停住,回头。
突然的举动令一旁负责提醒登基礼辞的司礼太监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时,新皇说话了。
“诸位,朕今日登基,是普天同庆之事。不过,放天城内却有一些流言蜚语,颇为影响。有人说,朕无视储君的存在,僭位称王,是不法古礼,视法度为无物的畜生?”
群臣低头不语。
沐雪非位在其中,同样低头沉默。
敖离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像是要在其中找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