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重新恢复了一副阳光爽朗的笑容。
“你要科考,娘对你的学业十分重视,又何必为了我这么一个废人浪费时间呢。”
裴垣蹙了蹙眉,眸子里闪过一片晦暗,“大哥才不是废人。”
裴忌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似是要看穿他的心。
半晌才移开目光,淡笑:“等我不在了,这裴国公府,就要你来撑起大梁了。”
“大哥!”裴垣打断,“你休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祖父临终前交代,要我兄弟二人一起支撑,光靠我我不成。”
“你可以的。”裴忌语气淡淡,“父亲看好你,娘也竭力栽培你。”
“不。”裴垣语气陡然激动,看着裴忌的眼神带着认真,“祖父还在时,对于大哥委以重任,说大哥是裴家唯一能撑起门楣的人,弟弟我不成。”
许久,裴忌都并未再度出声。
屋内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公子,他走了。”
裴忌淡漠地“嗯”了一声。
阿霖眉头紧拧,“属下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知晓这毒应当是夫人给你下的,为何,为何还要容忍他们?刚才你对二公子还是一如往常,我不信,他丝毫不知晓。夫人要公子死,就是想给二公子铺路罢了。”
“阿霖。”裴忌抬头,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像一株枯萎的昙花,“我会讨我的债。不过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尘埃落地。”
“属下听说,皇上虽然病体一直没有痊愈,但看样子,还能熬住一段时日,煜王和太子争斗,公子何必参合?反正无论最后是谁,他们只会拉拢公子你。”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又何必说这些来堵我。”
阿霖眼角绯红,不自然地别开头,声音沙哑,“属下只想要公子活。但公子想全天下人活。阿霖从小跟着你,公子是天下最好的人,偏偏担了这些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