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内泼出的残茶浇透。
宋侯爷官靴踩到个湿漉漉的物件,低头竟是从前他献给楚王的玉坠,此刻正沾着茶叶沫子,在灯笼下泛着嘲弄的光。
宋明珠将妆奁里的珠钗尽数扫落在地,铜镜映出她腥红的眼角:"娘,楚王这般绝情?好歹哥哥和爹爹还是他那边的,从前给了他多少帮助,他竟然半分不留情面。"
陈氏捡起滚到脚边的翡翠步摇,那坠着的明珠正晃悠映着烛火:“你爹定能"
"能什么?”宋明珠突然抓起剪子绞断腰间香囊,数十颗刻着"楚"字的红豆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他连门都没进去!"一颗红豆滚到炭盆边,被火星舔舔着蜷缩成焦黑的讥笑。
窗外传来打更声,陈氏突然攥住女儿手腕:"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卯时三刻,侯府正门。
晨雾还未散尽,宋明珠赤着脚扑到台阶前。
她特意穿了清雅的月白襦裙,此刻裙摆沾染了灰尘。
她赤着脚扑到青石阶上,发间金丝蝴蝶簪勾住了宋清欢的裙裾:"清欢姐姐!那陆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他父亲三天两头病着,焉知什么时候便断了寿,那陆予墨看着斯文,实际上也就是个咬文嚼字纸上谈兵的废物,你忍心看我跳火坑?"
"火坑不是你亲手挖的么?"宋清欢扯回裙摆,“你与陆予墨暗通款曲的时候可没想到他是个火坑吧?”
“清欢姐姐,就这一次!饶了我吧,我保证绝不抢爹娘的宠爱,好不好?”宋明珠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宋清欢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宋明珠,昨夜你们是想害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宋夫人和宋大人的宠爱,我可消受不起。”
宋明珠猛拍的,“你当真要逼死我吗?”
"那便怪不得我了!"陈氏尖厉的声音刺破雾气。
珠儿被两个婆子架着拖出影壁,脖颈上横着把剪烛花的银剪子。
小丫鬟袖口滑落,露出遍布烫伤的手臂,像张狰狞的网。
"宋清欢。"陈氏染着蔻丹的指甲刮过珠儿结痂的伤口,"你说要是太后瞧见这丫头身上这些痕迹会不会觉得是你打的"
话音未落,寒衣的软剑已缠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