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滑之意。
【今观陛下圣德隆厚,明察秋毫,此等亡国之论,实为下愚之见。
然陛下既问及此,臣不敢不答。】
严松笔尖微顿,洋洋写下,
【古有昏君亡国者,皆因仁政太过,宽仁过甚。
君王若常存仁心,恤民如子。
则臣下易生懈怠之心,百姓必恃宠而骄。
是以赋税宜重,刑罚宜严,使民知畏而后可治。】
严松本欲在写,可还是生生停下,
“陛下素来警惕权臣,此处须委婉一笔。”
【若奸臣弄权,忠臣避世,则纲纪不振。
若贪吏横行,庶民受害,则社稷不稳……】
严嵩将笔放下,细细端详自己写下的内容,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君失威,臣失职,民失心。”
“三条之中,每条皆有道理,但无一过于锋芒毕露。”
“言及亡国,却隐含忠心。”
落下最后一笔,严松缓缓放下毛笔,将试卷推远了一些,
“既答了题,又未触逆鳞,甚至隐含提醒。”
“若陛下阅之,必能留意。”
其目光扫过贡院内的士子隔档,嘴角的弧度稍稍扩大了一分。
“有才又如何?”
“终究不过是些初出茅庐之辈。”
“这文章如官场,点到为止,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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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英宫内。
李婉蓉披着一件红色披风,站在窗边,远远眺望御书房方向。
姒如曼坐在锦榻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
其纤手轻抚猫背,懒洋洋地笑道,
“姐姐今日叫妹妹来,可是有什么心事?”
姒如曼抬眸看了李婉蓉一眼,见其不发一言。
她缓缓起身走到案几旁,执壶倒茶,轻声道,
“姐姐莫不是急了?”
李婉蓉沉默片刻,淡淡开口,
“陛下至今无嗣,你难道就不急?”
姒如曼端着茶盏,慢悠悠靠在软榻上,姿态慵懒。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