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大笑,眼底却闪过阴鸷,兄台这架势,倒像是……
幼时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罢了。陆渊信马由缰,玉带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哪比得卢公子世代簪缨。
说话间马匹已行至僻静处,卢彦突然勒马横挡在前,明人不说暗话,誉王府抄家那夜,家里传出过消息,誉王一党并未全部被歼灭,还是有些出逃了。
他猛地抽出佩剑指向陆渊咽喉,说!你是替狗皇帝钓鱼,还是誉王死士?
陆渊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林间雀鸟惊飞。
他信手折了根柳枝,轻轻拨开剑锋。
我是王爷亲信,甚至连姓氏都是王爷赏赐。狗皇帝为了保全皇位,心狠手辣对王爷出手,活该千刀万剐!那夜我趁乱摸进誉王府,本来是想为王爷多铺条路,却没想到狗皇帝不下那么大的局!
好!
卢彦突然收剑入鞘,抛过装满烈酒的皮囊,就冲兄台敢咒骂那狗皇帝,今日定要痛饮三百杯!
暮色降临。
两人已勾肩搭背进了醉仙楼。
卢彦醉醺醺拍着桌板:陆兄可知,那狗皇帝最喜在太液池喂王八?老子迟早把他……
嘘——
陆渊晃着酒盏,眼底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听说狗皇帝最近要查六大世家……
查个屁!卢彦摔了酒坛,“六大世家同理连枝,沆瀣一气,姻亲有故,就算是一同谋反,也绝不可能内部分裂,狗皇帝敢一次动六个世家?给他十万狗胆都不行吧!”
要不说卢公子是聪明人呢!
陆渊拍着桌子把花生壳震得乱飞。
眼下宫里那三位正忙着狗咬狗,太后想往户部塞娘家人,魏阉狗惦记工部的油水,狗皇帝成天在御花园拿瓜子喂王八……
卢彦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忽然抓住陆渊的玉带扣:老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在宫里有眼线,这些事儿连我都不知道……嗝……难不成是哪个娘娘的裤腰带?
天机不可泄露。陆渊神秘兮兮压低嗓门,“不过这样的消息,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毕竟你我都算是誉王殿下残党,关系当然不一样。”
卢彦拍案笑,震得楼板簌簌落灰。
他甩手扔出锭银子: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