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活了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这场面！
他绿豆眼一翻，扯着嗓子干嚎：陛下……陛下已经睡下了，各位娘娘可别吵了，万一把陛下吵醒，咱们都要掉脑袋！
六宫瞬间鸦雀无声。
陆渊伸着懒腰，推开窗户看戏。
正撞见魅妃气得直跺脚，蓉妃的帕子糊在丽嫔脸上，张婕妤哭个不停。
接着闹啊。他摇了摇头，继续嗑瓜子，等火烧到太庙，朕就能养老了。
众妃齐刷刷跪地，只有火苗噼啪作响。
魏忠贤连滚带爬扑到跟前磕头，抬头时撞上帝王似笑非笑的眼神：朕的私事，倒叫你们费心了。
他们都不明白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里还敢闹下去，悻悻散了。
次日天未亮，养心殿的门槛险些被踏平。
陆渊还在品尝御膳房新送来的小糕点。
武凝霜领着十二名彩衣少女，魏忠贤带着八位蒙面美人。
两拨人在汉白玉阶上撞了个满怀。
陛下，哀家来给你送几位美人儿，充盈后宫，你来挑挑选选吧。
太后笑意盈盈。
陛下该用早膳了！奴才给您安排了歌舞！
魏忠贤掀开食盒。
蒙面舞姬在门口摇着扇子
陆渊的银箸停在芙蓉糕上方，突然笑出声：母后前日还骂朕沉迷美色……
这是为皇嗣考虑！太后瞪向歌姬的肚脐铃铛，总比某些不三不四的强！
陆渊叼着半块芙蓉糕踱步到殿前。
十二位官家千金和八位歌舞姬，在晨光里站成泾渭分明的两列。
武凝霜刚想开口，就见陆渊指尖戳了戳某位蓝衣少女的珠花：这蝴蝶须子都歪了。
陛下！魏忠贤突然从舞姬堆里领出个波斯美人，您看这金发碧眼的……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陆渊想起被罗刹公主差点吸光阳气那次，不过朕现在身子虚的很，无福消受啊。
他绕了一圈，居然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武凝霜情急之下拍了拍桌子，手上的链子居然碎了，翡翠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
陆渊顺势踩住颗滚动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