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
陆渊突然掀翻整案奏,“当年他们如何欺负沿海百姓,如今倒学会递国书了?”
老太监膝盖磕在碎瓷上都不觉疼。
他从未见过帝王眼中翻涌着如此骇人的血海。
那不像在看求和书,倒像在剜仇人的心肝。
养心殿外突然传来鼎沸人声。
和坤踩着官袍下摆滚进来:“天佑大夏!倭寇愿割让九州岛……”
“放屁!”陆渊冷哼一声,眼中喜怒不曾显现,“那岛上还淌着无数百姓的鲜血,轮得到他们施舍?”
工部尚书谏言:“若停战休养,可省军费无数。”
“省下的银子够买几艘铁甲舰?”帝王丝毫不给好脸色,“等着他们用大炮指着金陵城说东亚共荣?”
兵部侍郎刚探头就被拽进殿内。
“你是沿海出身。”陆渊掐着他后颈按向地图,“告诉他,倭寇的和谈是什么?”
那侍郎沉默了片刻,才红着眼说:“那群畜牲,怎么可能和谈,顶多是拖延时间,等到他们元气恢复,又要撕咬沿海百姓官兵的骨肉!”
满殿死寂中,鸿胪寺卿的象牙笏板当啷落地。
老臣颤巍巍捧起被撕碎的国书:“陛下三思!倭国愿称臣纳贡……”
“称臣?”陆渊仰天长啸,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这样的臣,朕嫌脏!”
魏忠贤突然发现帝王在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百世的暴怒,仿佛有千万冤魂在黄泉下嘶吼。
“传旨王猛。”陆渊转身,声音不大,却能穿透人心,“告诉倭国……”
他抓起朱砂笔捅穿国书。
猩红墨迹顺着信封蜿蜒成血河:“要么沉船自绝于东海,要么等着朕用十万大军把他们天皇的菊花纹旗轰成烟花!”
兵部侍郎突然热泪盈眶,他祖父的牌位还供在台州抗倭祠里。
老尚书们却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他们读不懂年轻帝王眼中灼烧的业火,更不知那火种燃自无数年后的山河破碎。
“陛下不可啊!”内阁首辅扑跪在地,“倭国水师尚存……”
“正因尚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