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迟疑,打开书信。
李鸿基突然僵住。
洒金宣上朱砂淋漓,赫然画着个嬉笑孩童往倭船撒尿。
旁书八字:“耻辱不再,誓破倭国。”
“这……”
王猛夺过密信对着烛火细看,突然狂笑,“妙啊!陛下好志气!”
“好!好一个‘耻辱不再,誓破倭国’!”
他蒲扇般的手掌拍得案几震颤。
“你瞧这画里小童尿得痛快,陛下这是要咱们把倭寇当夜壶使呢!”
李鸿基指尖抚过信笺背面暗绣的龙纹,青瓷茶盏里倒映着他抽搐的嘴角:“我曾经听友人说过,二十年前先帝南巡,被倭寇流矢擦破龙袍也只敢要斩了水师提督……如今这位竟敢如此羞辱倭国使臣,当真是……”
帐外忽传来新兵们围着篝火唱《破阵子》的吼声,惊得夜枭扑棱棱掠过营帐门口。
“你懂个屁!”
王猛眼中满是仇恨,怒火根本压抑不住。
“我刚到淮昇郡的时候,在台州港捞起百具浮尸,最小的才这么高……”
他比划着腰间束带,“老子当时就发过毒誓,定要倭寇血债血偿!”
烛火忽然爆了个灯花。
李鸿基一时不语,望着信笺上孩童憨态可掬的尿渍,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伤兵营见到的一幕:断了腿的老兵用豁口陶碗领了米粥,却把最后半碗喂给发着高烧的倭国俘虏。
“你他娘疯了?”
当时他揪住老兵衣领。
老兵咧开缺了门牙的嘴:“大人,这崽子被倭寇抓走时……才十四。”
倭国,就像是狗皮药膏。
如果不根除,就会一直黏上来。
不仅杀大夏的人,还逼着大夏人自己打自己!
畜牲到了极点。
此刻帐外《破阵子》正唱到“了却君王天下事”。
他冷笑一声。
罢了,这次就把忠义将军做到底!
赢得身前身后名!
五日后,鬼怒礁。
潮水裹挟着碎贝壳拍打礁岩,李鸿基立在最大的礁石旁。
看着倭船像条瘸腿老狗般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