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月指尖骤然收紧:“你这是要……”
“陛下不是最恨通敌?”卢玉簪笑吟吟推过茶盏,“等流言传到御前,你说他是杀我们这些‘忠良’平愤,还是顺水推舟砍了诏狱里现成的叛国贼?”
沉静片刻。
安明月拍手,笑意盎然:“好个一石三鸟!既保全家族,又除了老东西,还能在史书里落个忠烈名声,只是卢妹妹如何笃定陛下会信?”
“谁说需要陛下信?”卢玉簪起身推开雕窗,任夜风灌满湘裙,“他只要需要个由头,就像乔家姐妹揭发毒药包那般。”
远处皇城角楼忽明忽暗,恰似巨龙蛰伏。
安明月顺着她目光望去,突然嗤笑:“原来妹妹早看出陛下要的从来不是钱,是……”
“我哥太蠢了,联合六大世家,通敌倭寇,以为能撼动江山,呵……除非手里有二十万大军,否则就别想了。”
卢玉簪抓起案上茶渍未干的帕子,随手丢进炭盆。
火舌窜起的刹那,两位女子相视而笑。
烧焦的丝帛混着檀香在阁楼弥漫。
“明日约定好的时间。”卢玉簪抚平袖口褶皱,“我让钱庄开十辆银车游街——车头挂红幡,送到陛下跟前。”
安明月倚着门框拍手:“妙极!”
“到时候,就麻烦安姐姐同我一起入宫面圣了。”
……
“啪!”
平安肉乎乎的小手拍在青玉印章上,涎水顺着下巴滴在龙纹软垫。
李婉蓉慌忙用帕子去擦,却被姒如曼抢先一步抱起孩子:“陛下息怒,平安还小不懂事,不过姐姐也是要多教教,从小就如此好争,以后可怎么办呢。”
闻言,李婉蓉冷了脸,却无法分辨。
陆渊斜倚在紫檀雕龙榻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襁褓中的皇子在锦缎堆里扭作一团。
富贵裹着金丝虎头帽的小脑袋突然拱到兄长腰下,张嘴咬住印章系着的明黄流苏。
“呜哇——”
平安被拽得踉跄,藕节似的小腿在空中乱蹬。
姒如曼指尖掐进掌心,眼见陛下竟将代表着皇权的玉印当玩具,后背已沁出冷汗。
李婉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