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盯着她们二人,仿佛看见成仙路上又多了块绊脚石。
杀也杀不得……
名不正言不顺。
让人看出古怪就更不好了。
他深吸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即刻发还。”
“什么?”
“朕说——”他几乎咬碎牙,“把这些还给各府,不做问罪,青年孩童皆由府中供养,不必有过多安排。”
安明月“咚”地磕了个响头,额角瞬间红肿:“臣妇懂了!您是要斩断世家盘根,却又给无辜稚子留条生路……”
陆渊看着她们狂热的目光,一时觉得喉头干涩。
被气得。
这俩女人到底怎么从“发还地契”听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陛下圣明!”卢玉簪拽住安明月衣袖,“那些稚童养在府中,是陛下施恩,待他们长大……”
“够了!”
陆渊拂气得不行:“滚去监工,没事别来见朕。”
看着两人欢天喜地退下的背影,他抓起青玉茶盏猛灌三口。
凉透的君山银针顺着喉管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邪火。
海天交界处灰蒙蒙一片,像口倒扣的铁锅压得人喘不过气。
飞云渡的海风裹着咸腥拍在脸上。
李鸿基攥紧瞭望台的铁栏杆,指节泛白。
“第四天了。”
他望着阴沉莫测的海面,那里本该有王猛船队归来的信号烟。
亲兵捧着凉透的茶汤跪在旁边:“将军,您三天没合眼了……”
“滚!”
茶盏砸碎在甲板,惊飞几只海鸥。
远处传来工匠营的号子声,三十架木鹊正在做最后调试。
十万人啊。
就算什么也不做,每天也要花费无数白银。
再拖下去,就是拿江山和百姓开玩笑。
可,李鸿基转身回到营帐。
独自一人时,他面露痛苦,没有王猛的信号,他也不能拿十万把他当兄弟的将士们性命开玩笑,如今这重担全在他一人身上。
千古留名,或遗臭万年!
“报——!”
传令兵扑跪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