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马蹄声密如骤雨,二十重甲铁骑自峡谷两侧斜刺里杀出。
马鼻喷出的白汽混着血腥气扑在脸上。
松本的马鞍已渗出血水。
这位独眼城主第三次回头张望,松浦城的黑烟早已消散在天际,却仍像毒蛇盘踞在心头。
“歇马!”宗盛突然勒住缰绳,“再跑下去马要累死。”
佐藤脸色苍白,他却死死攥着缰绳:“过了断龙石就安全……”
话音未落,崖顶传来铁索绞动的吱呀声。十八根浸过火油的巨木从天而降,将狭窄的山道截成三段。松本独目圆睁,看见岩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弩手。
“魏公给诸位备了份薄礼。”
亲兵统领立于峭壁凸岩,玄铁面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扬手间,数十枚霹雳雷火弹滚落山道,炸开的铁蒺藜深深嵌进马腿。
松本的战马人立而起,将他甩进泥潭。
“八嘎!”
宗盛暴起,将佐藤扑下马背:“定是你这奸贼走漏风声!”
“胡说!”佐藤的幞头歪斜着,露出额角新添的抓痕,“分明是松本非要走鹰取峡……”
松本抹了把脸上泥浆,突然狂笑出声。
笑声惊起寒鸦,在峡谷中荡出层层回音。
“都住手!”魏忠贤的轿辇从山道转角转出,魏忠贤掀开轿帘时,“三位大人这是唱的哪出啊?”
亲兵将三人踹跪在地。
松本宁死不跪,看到佐藤正抱着魏忠贤靴子痛哭流涕:“都是松本逼我们造反!他拿我妻儿……”
“闭嘴!”宗盛再次扑过去,“明明是你提议杀夏人祭旗!”
松本挣开锁链,独眼扫过两位“兄弟”。
“平户商船劫掠案有你佐藤助力。”
“岛原银矿虐杀劳工是宗盛的手笔。”
他抹去嘴角血沫冷笑,“怎么?事到如今还要当贞洁烈女?”
“你——”
“畜生!”
松本并不和他们两人争辩,梗着脖子冷笑:“要杀便杀!”
“不急。”魏忠贤踱步到佐藤跟前,蟒袍下摆扫过对方颤抖的手指,“让你们这么轻松死了,岂不是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