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菜杆子太粗壮了,人家怕弄坏了收割机。昨天小亮就捎信儿过来专门说了。”
“其实么,不砍也没事。”父亲说,“不过他说了,咱也得尊重人家不是?”
“中午吃啥啊?看你回来也不说一下,这家里啥也没准备。”母亲埋怨道。“准备啥?越简单越好。“我说。”要不就捞面吧?”母亲问,“捞面最简单了。”说完她就弓着腰身进厨房里去了,也像小时候一样,也没忘记安排干一下我干的活儿,“兴儿,你没事就剥些蒜瓣吧,捣些蒜汁,蒜臼就在锅台边儿。”
“好嘞!”我应着,拿了祘,掕过来蒜臼,就在灶房内陪切菜的母亲说话。
“前几天,比你大两岁的小峰死了,就是你胡子哥家的那个小峰。哎,弟兄几个就他能干聪明呢,他当过兵受过训练,有胆识。可惜在河滩里犁地的时候,翻到河里淹死了。”母亲说。
“难道就没人救么?”我问。“谁救啊?中午河边也没人,就他女人两个在。他女人在那里洗衣服呢,也没看到。还是对面别村的人看到了,喊她呢,她才知道。等她回来叫人去,一切都晚了。人也抬出来了,早死了。哎,为了那点荒地丢了性命,不值得。”母亲说。
犁个地怎么能掉河里?我有些疑问。母亲说,那是他家开的荒地,就在河滩头儿,地势高,土松软些,拖拉机轮子陷进去翻进河里去了。
“哎,都是村里人见钱眼开,拉沙子,开荒种地,破坏了生态环境,这是河神的报应来了。”灶房外边听到我俩说话,小妹心直口快地说。
“粉儿,别瞎说!别人听到了可不好。”母亲忙说。
说着话,饭菜的配料已经准备好了。母亲就端到外边靠墙的大锅台上,锅台旁边堆了很多柴火破木材之类。只见母亲熟练地点火,瞬间大锅台就燃起了熊熊的烟火。母亲年龄虽然大些,可炒起菜来依然熟练又麻利,倒油炝锅,下菜翻炒,随着“刺啦”的响声,猛烈的香味便四散飘散开来,充盈了整个的院落。随后她又下些粉条,臊子也便做成了。绿的茄瓜,软软的粉条儿,焦黄色的汤汁,闻着香喷喷的味道,着实让人馋涎欲滴。趁着火势正大,母亲又下些面条,说话的当儿,就只等面条煮熟了。
母亲做的饭菜就是好吃,颇有小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