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填上多少的军将,填上多少的军兵都填不完,补不了。
万历年间,萨尔浒一战,北地的边军,南面的精兵填了大半。
天启年间,浙兵填了进入,白杆兵也填了进去,大同、宣府的兵也填了进去。
结果除了败,还是败,一败再败,一败涂地……
辽东,不是善地……
孙传庭抬起了头,看向身前的陈望。
陈望和他身高一般,他抬起头来两人正好眉眼平齐。
不过陈望此时并没有抬头,而是低垂着头,身躯微躬,让孙传庭看不清面目神情。
孙传庭的目光从陈望的脸上移开,转而向下。
陈望身上的盔甲被鲜血所侵染,原本罩在甲外的战袍也同样多出都有暗红的血色,亦如昔日之黑水裕初见之时。
而陈望现在说的,也如同当初在黑水裕时一般,要将功勋分给全军……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曹文诏站在孙传庭的身侧,他一直注意着孙传庭的神色,在孙传庭和陈望交谈之时一直没有言语,在陈望看向他时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回应,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轻声出言道。
孙传庭神色微凝,这一战大胜让他的情绪高昂,以致于忘记了很多的东西。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句话的完整的版本孙传庭记得很清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监不远,覆车继轨。
陈望麾下的部众是善战,但是善战没用,在辽东没有用。
萨尔浒出征的四路明军哪一路不能打?
白杆兵、浙兵,哪一路又不能打?
但是结果又如何?
辽东之局的根源非是因为外患,而是源于国内的朝政乱局……
上千万的辽饷,是朝廷之中百官的钱袋。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一瞬之间,孙传庭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他突然明白了杨嗣昌的很多行为。
为什么杨嗣昌不再增饷辽东,为什么杨嗣昌会在朝堂之上受到那么多的攻讦,为什么杨嗣昌哪怕明知议和之事会使他陷入泥泞之中,流下不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