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默不知道的是。
唐雅为了复仇，用了莫大的代价和力气，去拨动命运齿轮，也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
她对面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武雄市的黑帮老大而已。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庄爷和王齐云，两大东海省的黑道巨头，黑白两道通吃！
自己又需要花多久时间，有多少胜算呢？
陈默不知道，他也没办法知道。
他面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能问出自己最想问出的那一句话。
“后悔吗？”
唐雅正在喝酒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几乎是从这句话开始，她看陈默的阳光都不一样了。从之前单纯的一点欣赏和钦佩，变成了仿佛在看曾经的自己那样的目光。
“后悔吗？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后悔也没有用。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他就是一条单行道，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十六岁的我，看到如今二十二岁的我，会恨不得杀了现在这样的我吧？活成自己年少时候最讨厌的样子，真他妈的烦。”
唐雅笑着说。
也许这个笑声，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苦涩和不甘，还有数不清的泪水。
陈默忍不住道：“看见现在的你，也许真像看见几年后的我。”
“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我必须还要活着。”
唐雅道：“所以我今晚才来找你，就是因为我总觉得，我会跟你有一些话能说。” “现在看来，至少我的感觉是没错的。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真的挺准的。”
她微微自嘲了一声。
言尽，酒毕。
唐雅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被她毫无形象吃的一地的东西，毫无形象的擦了擦嘴巴，道：“剩下的东西你吃吧，我走了。”
“你和钱缙，武昊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不过你如果活下来的话，出武雄市来找我，我到时候请你吃顿好的。”
外面的月光，缓缓穿过了千百年的时光和风尘，还有那跨越千万里的浩瀚岁月，照耀在了唐雅的侧脸上。
虽然她做事大大咧咧的，但陈默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