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汽油味和焦糊的橡胶味直扑傅瑶鼻腔，事故后的引擎仍在嗡嗡响着，那声音就像无数根针不断扎着傅瑶的耳膜。
警戒线内，赛车扭曲的车身像被巨兽肆意蹂躏过的金属玩具，在傅瑶眼前显得格外刺目。
傅瑶半蹲下，目光如电般检查残骸，她戴上白色手套，指尖刚触到那枚沾满机油的金属零件，冰冷的感觉就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她心底一紧。
她下意识翻转零件，“s — 09”标记清晰地跳进眼帘，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五年前血腥雨夜、搭档冰冷的尸体和刻着同样符号的弹壳，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过。
傅瑶脸色骤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零件捏碎。
“怎么了？”陆明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此时，赛车场的喧嚣仿佛被一层玻璃隔绝在外，傅瑶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鼓点在耳边疯狂敲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紧紧攥住带着体温的零件，嗓音沙哑地说：“这案子，和‘他们’有关。”空气瞬间凝固，陆明感受到傅瑶身上散发的寒意。
两人来到车手休息区，陈教练正叼着烟，烟雾缭绕中他一脸事不关己。
“傅警官，赛车场事故年年有，何必大惊小怪？”陈教练轻蔑一笑，眼神闪烁不定。
傅瑶不理会嘲讽，“啪”地把沾满机油的零件甩在桌上，那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休息区如同惊雷般格外刺耳。
“这个符号，五年前出现在七具尸体上，而且那些尸体都被发现于特定的地点，尸体旁还有特殊的标记，你要我调档案吗？”傅瑶冰冷的声音像冰锥直直刺向陈教练。
陈教练的烟头猛地一抖，烟灰散落。
他脸色骤变，嘴唇颤抖着蠕动几下却没说出话来，然后猛地起身，摔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回荡。
走廊深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傅瑶和陆明穿过嘈杂的赛车场，来到弥漫机油味的维修车间。
金属的冷冽气息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散开，工具杂乱地堆放在工作台上，地面满是零件和油污，几盏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把空间映照得更加阴森，那惨白的光刺得傅瑶眼睛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