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试衣间，感应玻璃在钢化蛛网纹蔓延的刹那转为磨砂态。
傅瑶的侧脸擦过陆明锁骨处的旧伤疤，血腥味混着他衣领的海洋调阻隔剂，在逼仄空间酿成某种令人晕眩的鸡尾酒。
"七点钟方向，恒温系统漏洞。"陆明的喉结在她额前震动，改装过的智脑表盘正投影出热成像图。
三个模糊人影从液态金属墙渗出，为首的左臂装着适配时装周主题的鸢尾花机械义肢。
傅瑶的指甲掐进掌心，莲花纹身因肾上腺素激增渗出淡蓝荧光。
当她摸到腰间震动的警用定位器时，试衣间突然响起方设计师的电子语音："两位贵宾，请到后台鉴赏未公开的冬雪系列。"
暗门在纳米地毯下无声开启，陆明率先跃入通道时，风衣下摆扫过傅瑶染着电磁灼伤的腕表。
她望着他绷紧的肩胛线条，突然想起三日前解剖室里的对话——那时他指着受害者颈椎处的微型芯片说："这种植入式追踪器，会在宿主死亡后自动切换为声波定位模式。"
地下工坊的冷光刺得人眼底生疼。
方设计师站在3d纺织机前，指尖缠绕的磁悬浮丝线正编织出星空图案。
当他转身的刹那，傅瑶注意到他右耳垂缺了块皮肉，伤口边缘呈不规则的齿轮状。
"他们连脑波编织技术都敢剽窃。"方设计师挥散全息设计图，露出皮下植入的加密接口，"上周我的梦境存储器被入侵了四次，每次都是卡在"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陆明拽着傅瑶滚进防弹纤维堆，飞旋的激光裁剪刀擦着他后颈没入墙体。
陈抄袭头目的冷笑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电子变声器的杂音："傅警官不妨猜猜，这些高定礼服衬里用的鲜血，是不是都带着刑侦局的警徽编号？"
傅瑶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想起三天前码头集装箱里那具裹着丝绸的尸体，死者后背的皮肤被完整剥离，创面用金线绣着衔尾蛇图案。
当时陆明用光谱仪扫描后说："这些丝线在死者生前就缝进去了。"
"闭眼！"陆明突然将电磁干扰弹砸向天花板。
爆裂的蓝光中，无数全息衣料如受惊的水母群疯狂游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