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暗无星光的夜晚,连弯月也躲进了云堆里,天地间一片漆黑。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南宫离有些耐不住,从帐篷里出来,屈着手指在嘴边吹了声哨。哨声夹在风里,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但听得懂的都听到了。
不多时,乞罗从夜色里走出来,“离姐,东桑柳还在沙宫,但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宫离点了下头,“虽然没动静,也不能松懈,让大家轮班歇息。”
乞罗应了是,悄然退下。
这个半大小子脾气臭,性子桀骜,谁的帐都不买。被南宫离降服后,他只听南宫离的话,现在被委以重任,好像突然就长大了,变得稳重起来。
南宫离在外头站了一会子才进帐篷,对季南摇摇头。
帐篷里没有点灯,但季南是修道之人,眼力不同凡人,他看出了南宫离内心的波动,待南宫离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相识不久,按理说,季南这样的举动有些冒犯,但手上的温度传过来,莫名让南宫离起伏的心情得以缓解,很快安定下来。
季南松开手,“东桑柳虽然昨天没露面,但东桑河在这里的遭遇,他定是知道的,以他对东桑河的疼爱,今天不会没有行动,到现在还没露面,应该是黑袍人的意思。”
南宫离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对那些亡灵是有些恐惧的,黑风岭那次,死人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场景,让她一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但她更害怕黑袍人不出现,出现的是东桑柳,可现在,这两个人,一个都没出现,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是哪里出了问题?
“黑袍人或许知道我们的意图。”季南继续分析,“他比东桑柳沉得住气,也更谨慎。”
“你也觉得黑袍人是个极谨慎的人?”
“在赤岷,东桑柳是王,有些事,就算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要东桑柳想做,不会顾忌太多。现在没动手,是黑袍人阻止了他。”
南宫离想了想,“会不会他们知道你没走?”
季南摇头,“跟着我的人一直到了赤岷地界才回转,我折返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
沙宫。
东桑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