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放的茅草捆子,搬一捆来垫起,巴住窗台,往里面一看,原来屋里没人,只挂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看见大刀,马马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一趟跑出丈余,躲在大树后面藏了起来。马马儿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一想起大刀,那厌恨之火就油然而生。那么多乡亲,不正是死在这些大刀之下吗?马马儿藏了一阵,不见动静,脑壳里面便产生了想法:
“这里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怎么没人……那些大刀……大刀是杀人的呀。杀人……杀人……杀人的人应该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这些胡豆……我还迟疑什么……”
马马儿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但这一次,他一点也没犹豫(一来是肚子饿得难受,二来是他深信那些使用大刀的人,不是好人),就轻手轻脚,走到马槽旁边,左右觑了一下,便把半袋胡豆提起,一趟跑到房后山上的林子里去了。
再说呆在三岔路口休息的乡亲们,有鼻子尖的,早闻到了甑子脚下焦糊焦糊的气味。曹兴发也闻到了,他耸耸鼻子说:“多半是里面的人煮早饭,把甄脚烧焦了。”
刘裁缝说:“既然有人煮早饭,那就说明山里面没有军兵骚扰。”
曹兴发也赞成刘裁缝的看法,可他将将点了点头,忽然听见岔道那边,传来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
“听到没有?是跑步声。还不止一两个人哩。”虽然没有看见人影,但曹兴发已经意识到,不对。于是,他慌忙说道,“说不定……不行……我们走……”
“不对!”邱茶壶也察觉到了,“赶紧走!”
乡亲们很快站起身来,果然看见岔道那边,几十个军兵提着长枪,飞一般地冲了过来。
曹兴发哪里知道,里面的几户人家,早被军兵杀害。他们的房屋,已成了军需物资临时仓库。驻扎这里的军兵,不光守护、转运军需物资,还负责设卡检查,禁止行人通过。近因正县出事,大部分军兵抽调走了,只留六七十人在此看守。军兵忤辣,手段极端,只要有人经过路口,就会遭抢遭毙。
今天天还没亮,又有三十来个军兵护送物资到陈州去了。曹兴发他们在路上看见的死尸,正是运送物资的军兵杀害的路人。
当一两百个乡亲从东方上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