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遭遇过火烧,树木早烧光了,不过,寺庙基本还算完好。
陈秀才担心,搞不好又像昨天晚上一样,露宿荒野,说:“天色已晚,我们进庙借宿一夜,天明再找罗青山。对么?”
“可以。”良补锅匠说,“先住下来,收拾好了,再去几个人,到前面找罗青山。”
“这个地方好到好,”邱茶壶立即附和说道,“但要小心棒客。”
“棒客?”陈秀才偏起头来,把邱茶壶看了看,“别吓我嚯。”
“唓,吓你?”邱茶壶当过棒客,他对棒客尤其敏感。“你看这孤溜溜的庙子,一条独路,如果半夜三更,把口子一拦,敢说,一个都跑不脱。”
邱茶壶话一出口,旁边几个乡亲仔细一想:是呀,在这山里面,虽然没有军兵,却不敢说没有棒客。为了把八层寺的情况搞清楚,良补锅匠、黄篾匠、吴根根、王铁匠等人,立即进了庙子去。
庙子破旧,遍地腐叶。大殿小殿,乱七八糟。尊尊佛像,桌椅板凳,蒲坦座垫,一层厚厚灰尘。里里外外,冷冷清清,没有人气。
“真的,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早就没人来过了。”良补锅匠从庙子里面出来,对大家说道,“里面很安全。”
“今晚就住这里吧。”刘裁缝也说,“外边我也看过了,几方都是悬崖,西边那个树林,少说也有两三里路。若有动静,抬起头来就看见了。”
“那就进去吧。反正就住今天一个晚上。”江泥水匠说,“少说我们也是一两百人,能力弱点的棒客,看见都会吓一跳。你以为他们不怕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