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
嘶哑的嗓音刺破了厅堂的死寂,惊得堂前新移的垂丝海棠都在簌簌抖落花瓣,恰似当年永济渠漂流的断指残肢。
这话倒是在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味地退却不可能换来友好,只能让对方更加贪得无厌,有持无恐。
不过,刘守文最后一句反问有点埋汰人了,赵在礼的娇妻刚过门,一房小妾也才纳入府,鱼水之欢正当时,赵在礼如此做比,无疑是把赵在礼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刘守文的突然变脸让赵在礼心惊,他十分清楚刘守文可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当年贝州城破时,他亲眼看见刘守文狂笑地将一名嗷嗷待哺的婴儿挑在枪尖,此刻案头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记忆里那股焦臭的尸烟。
“大帅错怪属下了,属下并非胆怯,属下愿为大帅肝脑涂地…”赵在礼尚未说完,忽见刘守文袖中寒光乍现,一把匕首已抵在他的咽喉上:“错怪?既然你愿为本帅肝脑涂地,现在就去替本帅杀了沈烈,屠了长芦,如何?”
赵在礼一阵心慌,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依旧倔强地劝道:“大帅,如果能为大帅分忧解难,莫说让在礼奉上妻妾,就是要在礼这条命,在礼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眼下汴军屯在魏博,对沧州虎视眈眈,一座盐池事小,若是因此让清池城遭受战火,只怕会折损大帅多年积攒的功业呀!”
说着,赵在礼撩袍单膝跪地,拱手继续说道:“现如今,魏博境内的汴军粮秣全靠罗绍威供应,据卑职所知,罗绍威已经为此精疲力尽,用不了多久,汴军就会陷入军需短缺的困境,到那时,就是朱全忠有心攻打沧州,也无力出兵,不若暂且示弱周旋,待汴军兵困粮乏之际,属下会亲自去砍下沈烈的人头奉给大帅。”
赵行实在旁也赶紧劝道:“大帅,当下正值春夏交接之际,城中冬粮将尽,新粮未收,若是真要被汴军围城数月,恐怕…”
能安稳地活着,没人愿意上战场拼命,虽然赵行实是武将,可武将也晓得命只有一条,当年连“单无敌”在李思安跟前都过不了几招,更别说他了,故而他觉得能劝,还是劝一劝吧!
刘守文早就被汴军打怕了,否则不会平白无故让出长芦,他也清楚赵在礼和赵行实说的没错,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