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把汴军引来,那个损失比让出一座盐池大得多。
赵在礼看到刘守文的神情见缓,赶紧又说道:“不过,沈烈此举属实过于狂妄,如果不做出一个姿态,恐不足震慑,节帅可命行实将军领兵出城,做出佯攻之态,那沈烈知晓守城重要,必定会引兵回城,明日卑职亲自去长芦城找他讨要一个说法。”
不敢打,吓唬一下也是可以的,至于讨要说法,也就是去商量割让盐泽一事,赵在礼主动请缨,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想从中捞些好处。
“明日…”
刘守文沉吟片刻,锋利的匕首在赵在礼颈间刻出一道轻微的血线:“那好,就以你所见,明日你带盐泽图册去见沈烈。”
话语间,刘守文的脸上重现温和的笑意,如腐肉上绽放的毒蕈:“你告诉他,近来义昌境内多匪患,让他多加留意,协助本帅剿灭那些不知死活的匪人,本帅体恤将士,特赠盐泽以飨三军。”
说罢,刘守文转身回到座位上,指尖摩挲着案头的那边《南华真经》,书页间夹着当年书写给朱全忠的降书,泛黄的纸笺上“雨阻粮道"四字洇着陈年血渍。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父亲在幽州整日修仙享乐,早已经没有实力与朱全忠对抗,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属于孤军作战,至于河东军,根本不敢奢望李克用能来救援,刘守文只能无可奈何,也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