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挑槊格挡,扭头怒骂:“卑鄙小人,竟然偷袭!”
陈参也欣赏程宝的本事,两人的拼杀正处于难解难分之际,不应有外人插手,沈烈总是冷不丁来一箭,在陈参看来,这就是最卑鄙无耻之举,也只有卑鄙无耻的人会这样做。
沈烈被他骂得哑然失笑:“偷袭?只要能杀你,什么手段都可以!”
程宝正杀得尽兴,也想与陈参分出胜负,故而再将横刀劈向陈参之际,喊道:“烈哥儿,不劳您伸手,看大郎如何取他首级。”
既然程宝如此说,沈烈也就将硬弓递给身边人,吩咐道:“弓上弦,只要程大郎不支,立即射死那人。”
陈参自然能看到箭簇依旧对着他,心里不住地咒骂,脚下不停地朝寺里挪。他也看明白了,今晚不是伏击对方,而是自己中了埋伏,如果等不来援兵,自己会死在这里。
此地距离清池城不过五里,若真有援兵,早就应该到了,此时不到,那就说明等不来,所以他想摆脱周围这些假装劫匪的长芦军,想利用古刹内的复杂地形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
“怂货,这就想跑了,射他!”
沈烈看出陈参的意图,冷笑地发令。
连珠三箭射出,逼得陈参踉跄后退,待到退至一尊青铜香炉旁时,陈参猛挥槊尾,半人高的青铜炉鼎竟然轰然倾倒,沉积在内的香灰如雪崩般漫卷开来。
香灰暴起的瞬间,陈参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嗅到程宝刀锋上的铁腥味混着檀香灰烬,这味道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幽州战场被契丹人逼进焚尸坑的往事。
青铜炉鼎倾倒的速度慢得惊人,慢到能看清每粒香灰在空中编织出来的死亡帷幕,当皂纹战靴踏上炉耳的貔貅纹时,丈八马槊在夜空里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
程宝冲的靠前,被灰雾迷了眼,耳畔忽闻破空声,凭着本能挥刀格挡,金铁交击的刹那才惊觉这是虚招,陈参竟用槊杆点地腾身,皂纹战靴踏着倾倒的香炉借力,凌空翻过他的头顶,丈八马槊在半空划出满月,槊锋直取沈烈的咽喉。
沈烈以为对方想逃,因此有些大意,在应对上也有些措手不及,急退时绊到石阶,踉跄间槊尖已到眉前三寸。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