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
“校尉,火把连成长龙了,这阵仗起码几千人!”魏仁奇喉结滚动,紧握槊杆的手背青筋暴起。
“嗯,是不少!”
冯晖点了点头,火光的蔓延确实像一条盘踞在官道上的火龙,鳞甲映着月色泛起冷光。
“列阵,点火把,升效节军旗!”
设伏可以偷袭,也可以明战,以五百对五千,无论是偷袭还是明战,都出于劣势,但冯晖还是让破军营点燃火把,亮明身份,跟义昌军明刀明枪地打一仗。
“将军,他们亮旗了,是赤底黑虎旗。”
赵行实身边的一名校尉眼尖,看清对面火光中的旗面,轻呼了一句。赵行实凝视片刻,勒住马缰,抬起右手,停止行军的传令声在队列中向后蔓延。
如此,实力相差极大的两队兵马隔着黑暗对峙起来,双方都在猜下一秒会如何,也都在等待下一秒的到来。
“校尉,七杀营已经离开观音寺。”
直到冯晖收到消息,紧着的心方才有所松弛,随后领兵向北移动,赵行实望着逐渐没入黑暗中的火光,长舒一口气,随即立刻拨转马头,领兵返回清池城。
长芦县城,昼锦坊。
如今,杜府的门匾已经被“沈宅”二字所替换。
沈烈回城后,带了一众人回到府中,并让下人在前院的松风亭备好酒肉,打算与兄弟们痛快地吃一顿夜宵,陆贞娘为此也忙碌起来。
虽然陆贞娘没有名分,也不与沈烈同居一室,但沈宅的下人们都认同陆娘子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也遵命她的吩咐,因此偌大的府邸被陆贞娘管的井井有条。
不过,唯有一点比较特殊,那就是平时伺候沈烈起居的下人或是小厮,或是有些年纪的婆子,反正没有一个是年轻养眼的婢女。
“你别管啦,眼睛都熬红了,快去休息吧!”
沈烈见陆贞娘亲自端菜,赶忙劝她不要跟着忙碌。
“没事,妾不困,知道你爱吃绯羊首,妾今日提早做了,不知合不合口味,快尝尝吧!”
陆贞娘担心了一整晚,此刻看到沈烈毫发无损地归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哪里能睡得着。
“要不你也跟着少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