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牢,反倒是他和八名衙役被五花大绑地扣在了蕃坊。
“察罕利叶鼓动坊间蕃客,说县衙不敬圣训,亵渎神明,想要掠夺蕃坊内所有人的财物,”
冯道作为县丞,带人守在蕃坊的坊门外。
主簿李愚则赶到沈宅,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这个察罕利叶过于猖狂,不仅鼓动蕃客叛乱,还鼓吹说已经让人禀报梁王和义昌节度使,说梁王会袒护他们,义昌军节度使也会出兵干预。”
沈烈一笑,说道:“他真是疯了,那些蕃客也疯了。”说着,脸上的笑意全无,眼中陡起冰寒:“既然疯了,那就好好治一次,我看也无须再有什么蕃坊了。”
说罢,沈烈沉声吩咐道:“洪少游,你带我令牌到军中,告知校尉陆道岩,命他速领三百贪狼营军围住蕃坊,不得任何人出入,有违令者,杀!”
沈烈的这个“杀”字说得很随意。
李愚却是一怔。
这个杀字可不是随便说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杀过,魏州牙城整整八千余家,活下来的没几人。
他能想到沈烈会动用效节军震慑那些无知的蕃客,却没想过沈烈竟然动了杀心,从沈烈的眼神里,他仿佛看到蕃坊被屠的场景。
“明府”
李愚想劝一句,却不知应该说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应该用雷霆手段,如此才会以儆效尤,一味退让只能那些异族蕃客得寸进尺,可是到底应不应该大开杀戒呢,李愚也想不清楚了。
残阳如血,蕃坊内。
一座被称作圣殿的圆顶建筑在暮色中泛着异样的暗金色,圣殿前的十二座祭坛正燃起诡谲蓝火,程不换被反绑在一座青铜雕塑下,其他衙役则被捆在祭坛的石柱上。
祭坛四周,数百蕃客齐声高呼,并将青金石粉末撒向燃烧的祭坛。蓝火轰然暴涨这是他们祭祀前的必要仪式,以此来召唤神明。
“这就是神明之火,也是神明之怒!”
察罕利叶张开双臂,镶嵌绿松石的耳坠在火光中摇晃:“你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配进我们的圣坊,闯进来就要付出代价!”
狂吼过后,察罕利叶踩着镶嵌绿松石的牛皮靴走到程不换面前,抽出腰间的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