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朝对岸走去,就在此时,城墙垛口突然亮起一盏绿莹莹的灯笼。
“刘节帅,如此披星戴月赶来长芦,所为何事啊?”
带笑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尤为嘹亮,顺着夜风荡下来,听得刘守文霎时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年岁不大的军将出现在城头的光亮处,虽然看不清相貌,却能看清军将手里竖着的长枪正闪着银色光芒。
“是沈烈吗?”
“不像,倒像是效节军副指挥夏鲁奇。”
孙鹤凭借银枪认出是夏鲁奇,适才不好的念头再次涌起,觉得今夜的偷袭有可能是中了圈套。
“射死他!”
刘守文也萌生这种感觉,但他并没有退兵之意,也不可能退兵,已经攻到城下,岂能被一个无名小辈吓到,论资历,夏鲁奇在他眼里也确实是无名之辈。
夏鲁奇避过射来的箭簇,再此出现在亮光里时,手中竟然多了一个酒葫芦:“刘帅何必动怒,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您不辞劳苦地星夜而来,末将理应开城门迎接,好酒好菜款待才是。”
说着,夏鲁奇仰头灌了口酒,月光把他喉结的轮廓照得清清楚楚:“然则,考虑到刘帅所带兵马众多,末将恐备下的酒水不足,不如这样…”他将手里的酒葫芦往下一倾,琥珀色的酒液淋淋漓漓洒进黑暗里:“末将就请诸位义昌军将士…畅饮永济渠水吧!”
“轰!”
话音刚落,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颤,刘守文胯下战马人立而起时,轰鸣声愈发剧烈起来,恰似春雷当头。
继而,整条护城河更如煮沸的巨釜,水面先是诡异地隆起三丈高的水包,紧接着炸开万千道银蛇,被提早截断的永济渠水裹挟着百年淤泥破闸而出,令人窒息的水腥气霎时灌满夜空。
“退,快退回来…”
孙鹤的嘶吼被浪头砸碎在牙关里,尚在浮桥上的军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激流拧成麻花,浮桥断裂的芦苇杆也在此刻化作利箭,穿透皮肉时带起的血雾瞬间遮蔽了整个水面。
巨浪之下,那些过河的军卒即便死死攀住城墙砖缝,却也在转瞬间被浑浊的浪头拍成肉泥。
“抓住盾牌做舟!”
刘守文目眦欲裂地看着身边的亲卫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