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主还在县城里等着,宜早不宜迟咱今晚就去会一会,看看那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解开捞尸船的锚绳后,马老疤便招呼我和王城上船。
王城皱着眉头,心里头直犯嘀咕,就差没把嫌弃两个字写脸上了。
“马老头你不是说你这船活人坐不得吗?咋这会……”
“啰嗦啥,赶紧上船,要不你就去夏楼村待着。”
我没好气的白了王城一眼,率先跳上了捞尸船。
压根就没有捞尸船不能坐活人的规矩,要是不能坐活人,马老疤又算死人还是活人?
之所以马老疤会那么说,完全是因为在大众眼里,他的捞尸船就是用来捞死人的,满船晦气。
这就好比让你躺棺材里睡觉一个道理。
其实压根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普通人过不去心里头那道坎罢了。
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所谓的忌讳、规矩。
见我都上了捞尸船,王城也咬了咬牙,闭着眼睛跳上了船。
丫的动作幅度太大,捞尸船又不大,还搞得船身一阵剧烈摇晃。
蹲在船舷上的大白鹅,扑棱着翅膀就冲王城嘎嘎叫唤,显得十分不满。
虽然说捞尸船并没有不能载活人的规矩,不过出发渡河前,也不知道马老疤是不是嫌弃王城嘴臭还啰嗦。
特地了交代了我和王城一条忌讳。
船一动,直到等会上岸,甭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整个过程不能说话,只管踏踏实实坐着就行。
“坐稳了。”
招呼一声后,马老疤并没有立马撑船渡河,而是先从船舱里头拿出来一个盖着黑布的竹篮子。
掀开黑布,竹篮子里头满满当当装着黄纸钱。
马老疤伸手抓了一大把黄纸钱撒到河里头,又提起船桨敲了三下船舷。
一直等到撒到河里的黄纸钱,随着水流越飘越远,最后系数被河水卷着沉入水底以后。
点上桅杆上挂着的灯笼,马老疤这才撑船出发,蹲在船头船舷上的大白鹅,就像是最尽职尽责的掌舵手一样,一直紧紧盯着前方。
马老疤的一番举动,算是捞尸人祖传的某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