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马婆婆有血缘之亲在世,也能寻到。
可她想回家、想有亲人依靠、想被亲人接纳的夙愿做不到。
想想这其实也算讽刺的现实,马婆婆少时被拐卖。
漂泊孤苦一辈子,临老历经千辛万苦从北到南好不容易寻到家乡。
自己却已经是癌症晚期、命不久矣,马婆婆拾荒为生,送来医院醒过来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配合治疗,而是没钱。
经济条件可想而知。
离别一辈子本就陌生,除了血缘羁绊外只怕再无任何情感羁绊,再加上马婆婆现在这情况。
她那些血缘之亲,恐怕会视其为送上门的麻烦、累赘。
会考虑一旦认亲接纳,得不到任何好处也就罢了,是不是还要平白无故花一大笔钱给马婆婆治病,还要负责马婆婆的身后事。
见我攥着卜卦用的龟甲、铜钱,耷拉着脑袋、拧着眉头许久不言语。
马婆婆眼神里闪烁的期待,渐渐暗淡了下去。
“没事的,我知道没那么容易寻到,我也习惯了,就是快死了放不下。”
“其实能死在家乡,不死在外头也听好了。”
“晚上是不是要去那个马老板家,到时候需要我这老骨头帮点啥,只管言语,别嫌我这老骨头做不好添了乱就成。”
马婆婆是个很宽容、也很聪慧的人。
她开出来我难以开口,也没死缠着刨根问底,反而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今晚替马尚发一家平息那些孤魂野鬼怨气的事上。
早在马尚发磕头认错时,马婆婆不仅原谅了柳云芬的所作所为,也答应今晚替马尚发家说这个情。
“马婆婆从卦象看您亲人都在,只是我暂时没算到准确方位。”
“您踏实在医院先养身体,晚上弄完马尚发家的事以后,我在想办法替您寻亲人。”
马婆婆眼神里暗淡下去的期许,又亮了几分,一直在笑、笑的像是个小孩子。
起身走出的病房的时候,我眼角泛红,鼻子也在发酸。
医院里有不少人听说了马婆婆寻亲一事后,都愿意帮忙。
我把卜算结果一说,大家伙也都达成了默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