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是双方反复争夺的前线城市。
如今,洪承畴只能守在这座孤城中。
三日前,他收到后金与吴三桂联名的劝降信,气得当场吐血。
昨日,他开始承受前后夹击的绝境。
前方是后金大军,后方是昔日的关宁铁骑。
那支他一手调度、曾令后金闻风丧胆的骑兵,如今竟用锋利的刀枪,对准了自己。
昨日一战,关宁铁骑的冲锋直接斩杀了五千人。
洪承畴站在城头,看着被割裂的阵线,心如刀绞。
这不是战败,而是被自己人亲手逼入死局。
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粮草问题。眼下还能再撑一阵,但谁都明白,被围困在锦州的他们出不去,援兵也进不来。
这是一场消耗战,而他们输不起。
整个军营内,士气如崩塌的城墙,正在一点点滑向深渊。
昨日,监军已经砍了一百多逃兵。
今日清晨,城内又抓了两百逃兵。
刀光血影在军营内蔓延,恐惧和绝望如阴云笼罩每个人。
洪承畴握着那封劝降信,站在自己的帅帐中,眼里布满血丝。
他的目光定格在一行刺目的文字上:
“降清者得全家性命,抗清者寸草不留。”
“投降后金,我洪承畴还能有何面目面对天下?”
“可不投降呢?这锦州城里,还有几万兵卒,多少人和我出生入死、同生共死!”
“难道真的让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吗?”
他心乱如麻,胸膛起伏不定,最终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出帐外。
冷风扑面,他却觉得浑身火热,燥得难受。
城墙下,监军张大宝正挥舞着指挥刀,对跪在地上的两百名逃兵怒骂:
“你们这些懦夫,想跑?砍了你们也是活该!来人,把他们拉下去斩了!”
那些兵卒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哭喊声不绝于耳:
“将军饶命!我们不是不愿打仗,实在是没活路了啊!”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洪承畴皱着眉头,走到张大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