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才回了自己的屋里。
魏夫人受的是时下三从四德的教导,在人前并不说魏先生如何。
现下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才开口道:“难得宋家那孩子做的吃食对老太太的胃口,说来两家还有旧,那孩子看着也是利落、讨老太太喜欢的,老太太才刚跟她说了几句话,就想着喝黄酒、吃夕食了。老爷怎么不把人留在家里?”
魏先生摇头笑道:“你不懂,瞧那孩子谈吐举止,就不是需要人可怜的。如她所说,她有手艺傍身,也有那份心气儿自立门户。来日必有自己的造化,咱们何必把人小瞧了去?还有你也说了,母亲已经打开了心结,胃口自然会好起来。往后真要想吃那孩子做的吃食,多去照顾她的生意就是。”
魏夫人还要说什么,魏先生接着道:“还有她到底是宋家的后人,咱们往后可以照拂她,但不是现在,来日方长……母亲应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只送了一坛子黄酒,没说其他的。”
宋家和魏家都是见恶于圣前,在新帝那里挂了号的人家。
回头若是让新帝知道宋家刚到流放之地,就和魏家搅在一起了,于双方都很不好!尤其是对后人还得走仕途的魏家!
魏夫人遂也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宋玉枝已然回到了客栈。
她特地加快的脚程,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魏老太太给的黄酒还温着。
宋玉枝倒出两杯,一杯先给周氏,另一杯自个儿捧在手里。
老太太自酿的黄酒,用料虽然称不上名贵,但闻起来香味宜人,味道也是甜口的,并不会呛人,更像是酒精饮料。
半杯下肚,宋玉枝觉得手脚都暖和起来了,便把自己挣到五两赏银的事情说给周氏和宋知远听。
周氏听完不禁一阵唏嘘,“我记得听你爹提过,有位姓魏的翰林大人素有才名,写得一手好诗文。他还曾买过对方的诗集回来看。魏不是大姓,应就是这位魏先生了。没想到现下也是……”
宋玉枝摇头,说:“魏家的境况比我们好,只是行事低调了些。可能是家里还有后人要考科举?不然按着魏先生那孝顺的程度,不至于只给五两银子的悬赏花红。或者说按着魏先生的孝顺程度,不至于到眼下这会儿才开始弄什么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