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本是一句话就解决的事儿,居然还掰扯起来了。
赵师傅烦躁地瞪他一眼,“怎么不能送?”
他们船工在船上从事体力工作,大多也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那瘦弱的闲汉被唬得缩了脖子,但还是道:“反正她家就是不能送。”
撂下这句话,那闲汉也怕赵师傅真恼了发作起来,便脚步匆匆地跑开了。
赵师傅左手提着药,右手端着盖碗,又急着回船上做工,纵然一肚子疑问,也不好去追赶他。
他很快找到了第二个。
结果还是一样,闲汉都从盖碗上认出那是宋玉枝家的吃食,想也不想就拒绝。
等赵师傅找到第三人,那人衣衫比一般的闲汉还褴褛一些,看着更缺银钱。
他倒是没直接说送不了,而是思考半晌,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让赵师傅给他十文钱。
赵师傅直呼他得了失心疯,“往常送一趟东西拢共也就二三文钱……我这饭食才花了九文钱,你咋敢要十文钱?”
“嫌贵就拉倒。”那闲汉小声嘟囔说,“十文钱挨顿打,我还觉得不值当呢。”
时间紧,赵师傅没办法,先花了一文钱,让人把药包给送回去,而后端着盖碗原样回到了宋玉枝这儿。
那会儿午市都已经快结束了,小摊档前的矮桌都空着。
赵师傅找了地方一屁股坐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夏日的饭食耐不住放,送不回去,他只能自个儿吃了。
不然那九文钱可真就浪费了。
吃过之后,赵师傅就把盖碗还给宋玉枝。
宋玉枝一边退还两文钱给他,一边少不得听到了赵师傅的抱怨。
当然那抱怨对象也不是宋玉枝,赵师傅只是说:“这些个闲汉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疯病,认出小娘子家的盖碗,要么就说啥都不肯帮忙跑腿了,要么张嘴就要个十文钱……小娘子可是得罪了他们?”
李贵那桩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宋玉枝就只是道:“前头一个领头的闲汉找我谈合作,他要的‘茶水钱’太多了,我没应下,闹了点不快……今日影响了您给儿子送饭食,实在对不住。”
说着话,宋玉枝另外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