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狗蛋爹娘没少吵嘴,互相怨怼。
狗蛋他爹嚷着:“当年看你文文静静,没想到娶了个鼠目寸光的泼妇!要是你前头给咱儿子报名,咱家可不是眼下这种日子!”
狗蛋他娘则是毫不示弱地嚷嚷回去,“当年你还是十里八项出了名的、憨厚老实的后生呢!现在呢?现在你自己没本事,让我们娘儿俩过上好日子,现在还反过来怨我?”
连带着宋家小院这里都时常听到动静。
周氏心肠软,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家招工惹出来的这场风波,略有些过意不去。
张大婶发现了,私下里跟她说,狗蛋爹娘早就感情不睦了。每年遇上点事儿,都会互相推卸责任,闹上几次。次次都是吵的不可开交。
招工的事儿不过是个引子。
除非他们二人转换了性情,亦或者是后半辈子都顺顺利利的,否则就没有真正安宁的那一日。
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真的闹将开来,他们夫妻为了狗蛋,也不会真的闹到休妻或者和离的地步。
后头果然如张大婶说的,狗蛋爹娘在吵了月余之后,又跟前头一样过日子了。
现下宋玉枝按着弟弟的话想了一遭,觉得他还真没说错。
狗蛋爹娘性情不合,却为了孩子不得不过下去,互相折磨,把自己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不是怨侣是什么呢?
宋玉枝点了点头,轻叹一声,“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担心现下因着情势,二人仓促成婚,将来从他口中听到,亦或是从我口中说出,类似‘若不是当年朝廷生变,我也不会娶你/嫁你’,那样悔不当初的话……”
宋知远把小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沉默了半晌后突然问说:“姐姐,当时咱家刚在丰州城落脚,没几天你就去码头开摊了。那会儿咱家好穷啊,你不怕做买卖蚀本吗?真要是蚀了本,咱家可就真揭不开锅了。”
宋玉枝伸手轻轻拧了拧他圆乎乎的脸蛋子,“姐姐的手艺在呢,卖点吃食还能蚀本?真要蚀本,我也有信心从别的途径挣回来!”
说到这儿,宋玉枝明白了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是啊,她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性子。
相反,她素来是敢想敢干,雷厉风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