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作为新郎官,倒是没坏规矩往喜房钻,只三不五时过来一趟,把宋知远喊出去问话。
可怜宋知远,一边放心不下自家姐姐,一边又要时不时被自家姐夫抓出去“逼问”。
来来回回,问的还都是他姐姐喝水没,吃东西没有,有没有休息……那么几个问题。
他只能连连告饶,“姐夫,我的亲姐夫!里头我娘和你娘都在呢,她们能怠慢了我姐姐吗?你饶了我,安心在前头招待宾客吧!”
宋玉枝这边,她有吃有喝,有人说话,一点都不觉得闷。
甚至也不知道是谁还帮她把鞋给脱了,说新鞋子一直穿在脚上不舒坦。
那先前感叹宋玉枝有福气的喜娘,也不再感叹了,只在旁边看得直乐。
她收钱办事,先前说那些话,很大一部分就是客套,图个好兆头罢了。
现下她却是真心觉得宋玉枝好福气了——
实在是没见过谁家新娘子成亲这般舒坦的!
黄昏时分,宋玉枝收拾妥当,被喜娘引着出了东厢,来到了堂屋。
她手里被塞入一段红布,和执了另一头的沈遇,再次站到一处。
两人拜过三拜之后,充当赞者的吕掌柜宣布:“礼成,送入洞房!”
宋玉枝再次回到东厢。
不过这次沈遇可以大大方方陪着她一起了。
同时宾客也可以一道过来,站在房外看新郎官揭盖头。
喜娘往沈遇手里递了一杆秤。
宋玉枝看到沈遇的手出现在了盖头之前。
他素来是喜洁的,手背虽然黝黑,指甲却修剪的十分干净整齐。
只是现下这样的大手捏着秤杆,指尖用力到发白。
足可见新郎官现下有多紧张!
宋玉枝不禁莞尔。
也就在这时,她眼前突然一亮,盖头落在了一旁。
四目相对,宋玉枝看见了正站在自己身前,身着大红色喜袍的青年。
他平素也不怎么注重衣着打扮,穿的都是颜色耐脏、方便干活的短打。
今日的他穿着周氏精心准备的圆领喜袍,掩盖住了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全部头发用银冠固定束起,薄唇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