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吼道:“这姓魏的从前好歹是个大官,家里不说金山银山?怎么也不至于这般穷啊!”
另一个男人劝他,“头儿,魏先生从前是一号人物不假,但你也说是从前了。那姓魏的变成白丁都多久了,又提前得到消息离开了丰州城。这宅子里不知道多少拨人来过,连好一些的门板都让人拆走了……现在自然啥都不剩了。”
“这些狗日的当官的,真的打起仗来了,一个赛一个的跑得快。听说那赵通判也已然跑了!只苦了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办好了路引,也没有银钱去往别处落脚。”
那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了一通,又怒道:“不成,我不能让这种狗官好过。兄弟们,咱们一起把这宅子点了。”
听得这话,宋玉枝不由一阵胆战心惊——
魏老太太同宋玉枝打过包票,这地下密室做了隔火处理,便是上头的宅子烧了,下头也不会有所损碍。
但一旦起了火,烟尘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况且说不定还会牵连附近其他没来得及撤离的百姓。
好在,地面上其他人理智尚存,“头儿,纵火可是重罪!咱们兄弟总不能为了图一时爽快,留下无尽的麻烦。”
“对啊,魏先生只是白丁,他得了消息走了,其实也不算啥。搁谁谁不跑?没必要把人家的祖宅烧了。“
“咱真要是抢到什么,来日不在这待了便也罢了。啥都没抢到,何苦放火呢?万一烧死了跟咱们一样没出路的人……”
众人好说歹说,那为首的男人总算冷静下来,改主意道:“那咱们去城东,城东大户人家多。尤其是那姓赵的狗官,他委实可恶可恨!他家跑得匆忙,肯定来不及把家财都带走。咱们去他家!”
几人说着便离开了魏宅,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一片寂静。
周氏和赵大娘脱了力,心有余悸地倒回床上。
宋玉枝让宋知远看顾她们,而后去气口和通道口自己检查过,确认没人在了,又等过一刻钟,宋玉枝回到起居室,拿起小炉子上温着的水,给周氏和赵大娘一人道了一碗,端与她们喝。
“娘,今天得了好消息,我们可以更安心些了。”
周氏和赵大娘心如擂鼓,到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