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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宋玉枝还记挂着昏睡未醒的沈遇,喊上弟弟一道回了家。
这会儿沈遇已经醒了,刚被赵大娘催着去洗完了澡,刮完了胡子,总算不再是赵大娘口中的那副“野人模样”,正穿着中衣懒洋洋地歪在炕上。
赵大娘一边说他:“这么大个人了,你岳母还在呢,坐没坐相的,也不知道像了谁。”
一边乐呵呵地生了个炭盆,给自家儿子烘头发。
周氏笑眯眯坐在一旁做着针线,轻声细气地劝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在我这,遇儿同知远是一样的。他前些日子在外头受苦了,着了家,又暂时只这么一间屋子能休息,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又让赵大娘别光顾着骂人,仔细把沈遇散着的头发烤焦了。
宋玉枝在外头看到窗户上家人的倒影,听到里头的说话声,不由弯了弯唇。
她让弟弟先进去,转身去了灶房,把锅里还温着的焖饭盛了一碗出来。
等宋玉枝也进到屋里的时候,宋知远正在脱鞋上炕——
他方才听小石头他们提了一嘴,自家姐夫的英勇事迹,就心情激荡,好奇的不行了。
只是他素来习惯在人前装老成,这才没表现出来。
现下只自家人在,宋知远当然就什么顾忌了,上了炕之后,他直接手脚并用,扭股糖似的爬到了沈遇身上。
“姐夫,好姐夫,你快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做到孤身入敌营,又在一夜之间,斩杀数名敌将的?!现在全城都知道这桩事了,又不算啥机密了……你就仔细和我说说嘛。”
周氏和赵大娘尚且不知道,那桩事乃是沈遇所为,不由也放下了手头的事,看了过去。
沈遇神色懒懒的,一副仍没睡醒的样子,慢条斯理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先乔装打扮,再趁夜黑风高,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一刀又一个……”
这么简洁的答案,别兴致勃勃的宋知远了,就是周氏和赵大娘都觉得没听够。
宋知远皱着一张小脸,“姐夫,你这啥‘一刀一个,一刀又一个’的?你这是杀敌还是切西瓜呢?没你这么糊弄人的。”
正好宋玉枝端了饭食进来,周氏伸手把宋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