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芳沁顾不上再和杨妈妈吵,快步上去扶着方如珠进屋,“是不是奴婢吵醒您了?都是奴婢不好。”
杨妈妈再次暗啐芳沁忠厚面孔黑肚肠,然后也捧着热水跟了进去,殷勤笑道:“姑娘醒了快用热水洗把脸,老奴新调了个膏子,能祛斑养颜的,姑娘洗完脸擦上正好。”
方如珠日常见人都敷粉上妆,看着是继承了方家大夫人白皙无暇的肤色。
实则她眼下生了好几颗十分显眼的麻子,很是碍眼,且随着年纪增大,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些年杨妈妈搜罗来了很多养颜的脂膏,多多少少也起了一点作用。
也正是因为这个,方如珠还在方家的时候,就厌烦了她,却没有早早地发落了她。
可惜杨妈妈注定要打错算盘了,方如珠今日实在不耐烦应酬她,便声音平淡地道:“妈妈如今也不年轻了,昨日才说身上疲惫,才过去一夜,阖该继续歇息才是。我这边有芳沁服侍就够了,妈妈把膏子放下就回吧。”
她是杨妈妈带大的,杨妈妈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方如珠是真的恼自己了。
偏芳沁还在旁边,两人又刚刚才吵过,杨妈妈便也说不出认错服软的话。
也就在杨妈妈犹豫的时候,芳沁从她手里抢了东西,再“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杨妈妈吃了个闭门羹,气得脸色铁青,回到屋里摔摔打打。
直到午间,杨妈妈都没等到方如珠传唤自己,甚至都没知会她去一道用饭。
最后,没办法,杨妈妈只能自己过去了灶房。
宋家灶房并不大,日常就一个上了年纪的厨子在里头。
此时过了饭点,那老厨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躲懒,灶房里头空无一人。
杨妈妈一肚子怒火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点,她一边开锅揭完,到处翻找吃食,一边骂骂咧咧说宋家二房的下人没规矩,整个二房疏于管教云云。
冷不丁的,杨妈妈听到一道清澈的嗓音——
“妈妈这是在找什么呢?”
到底是在宋家的地头,让宋家人当场抓到自己满口指责,终归是不好。
杨妈妈心中一跳,猛地止住话头,讪讪地道:“没、没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