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会意,“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件事当成把柄,去拿捏方如珠,甚至整个方家?”
有这样的把柄在手,方如珠甚至整个方家,都只能任宋玉枝予取予求。
方如珠再不敢轻易加害宋玉枝,宋玉枝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说不定宋玉枝让方家帮忙扳倒方镇将,方家也只有捏着鼻子帮忙的份儿。
而且旁人做这种事,自然是有被方家灭口的风险。
但宋玉枝现在可不只是从六品翰林家的娘子,更是建元帝亲封的一品侯夫人。
再加上沈遇和兰贵妃、二殿下的关系。
方家人就算被她威胁,也只能认命,并不敢对她如何。
宋玉枝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摇头道:“沈大哥,你没说错,这样的法子我不喜欢。”
她对二殿下海晏的观感一直不错,就是因为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和二殿下是同一种人——
他们看上的东西,会使手段去争去抢,却是走阳谋的路子,而不是用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沈遇见她睡觉都没把面具摘下,心头软得有些发疼,“外间的丫鬟被我点了睡穴,一个时辰内醒不过来。”
说着,沈遇帮她把面具揭下,又安慰她道:“别急枝枝,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咱们再从长计议。”
宋玉枝并不是毛躁的急性子,此时距离她决定反击方如珠,也不过才过去了几日。
在沈遇的安抚下,睡前的那点烦躁的情绪消失不见。
宋玉枝只道:“也是,等方大夫人治好病,咱们再计划别的不迟。说来也奇怪,今日我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大夫人,却莫名觉得她可亲、可怜,盼着她能早日痊愈。今日我应承下在方府留宿,调查真相只是一遭,另一遭主要还是因为怕影响老医仙给她瞧病。”
沈遇却并不见怪,“我早就说过,我们枝枝内里有一副最柔软的好心肠。而且人与人的缘分,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就像你和咱娘,性情可谓是南辕北辙,当时在码头上不也是一见如故吗?我有时候都想,如果那会儿,我娘孑然一身,你们说不定都要结拜成忘年姐妹了……”
宋玉枝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不禁笑道:“好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