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那位夫人问完之后,她身旁同来的亲眷立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欠当,连忙描补道:“我就是随口问的,方姑娘若是不方便回答就……
“没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叶儿脸上也不见一丝尴尬,“谢夫人关心,丰州城虽不比京城繁华,但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我把那处看成我的故土,便也不觉它有哪里不好。至于家人不在身边……”
顿了顿,叶儿抿唇笑了笑,看向宋玉枝和葵儿,“孤身在外,肯定是有些孤单的,但我也幸运,先后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与她们在一处,我便也不觉的苦,只觉得甜了。”
她并不把过去流落在外的经历视作耻辱,回答的不卑不亢,也没叫那位发问的夫人下不来台,实在叫人很难生出恶感。
那位问话的夫人松了口气。
又有宾客顺着叶儿的话茬同葵儿搭话,问她跟着宋玉枝学厨多久了?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葵儿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但她身上本身就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韧劲儿,甜甜一笑后,她正常应对道:“我家里就是在丰州城里做点小买卖的,跟师姐是一天进门的。来京城以后,还跟从前一样,日日跟师父、师姐待在一起,倒也没啥……什么不习惯的,只觉得这里一切都很好。”
两个小姑娘一个内敛,一个外放,性情不同,却是一样的讨喜可亲。
宋玉枝自然收到一箩筐夸赞,说她年纪轻轻就教徒有方云云。
尽管宋玉枝知道这些场面话多少有些水分,但她是真心实意把两个徒弟看成自家妹妹的,听到别人这样夸赞,她自是高兴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开席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发话的桂嬷嬷搁了筷子,出声道:“武安侯夫人,老身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