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从,差点就要遭他毒手了!”
这么说着,辛夷将手中的药碗举过头顶,“大殿下手中的匕首和草民手中的汤药,都是罪证!”
建元帝捏了捏眉心,不辨喜怒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又转头看向海明,“明儿,你可还有话要说?”
他唤海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蔼,并不曾携带一丝一毫的责怪和怒气,语气寻常的仿佛在询问自己的大儿子,午膳准备用什么一般。
可也就是这样的语气,让海明顿时遍体生寒!
这时候,他当然仍可以狡辩,说宋玉枝同他素有旧怨,这才串通辛夷,设计陷害他。
然而他再愚蠢,也知道这样的辩白太过无力——
傻子也知道,在海晏生死不明、建元帝陷入昏睡的情况下,这围场营地的生杀大权都在他一人手里。
宋玉枝没兵没权,若不是他派贴身太监跟着,她甚至进不来这主帐,更别说当着太医的面,熬这样的汤药端到建元帝跟前了!
说她构陷他,又有谁会相信呢?
更重要的是,建元帝方才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数到三。
就意味着他先前不是任事不知,而是将他们三人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于是再多的辩白都不再可能有用。
海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还试图开口解释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当啷”一声,海明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他垂头跌坐在地,神情极度的惊讶和惶恐,逐渐转变为从麻木的平静和绝望。
好半晌之后,海明再开口,声音变得滞涩无比。
他说:“父皇,儿臣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