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没有人再说话。
姜晚风知道，他也不再上场，作为对自己的赔礼。
她劝过，他仍然一根筋固执不去。
但现在，情感在撕扯他的理智。
旁边再次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男生深深吐一口气。
姜晚风一根手指支着头，冷冰冰提示：“还有三分钟。”
程孝楠伸手掏手机：“我给沈相打电话。”
“……”
姜晚风忍无可忍，抬手按住他：“沈相不来，你觉得为什么呢？”
她的手下，程孝楠的手腕轻轻颤抖，血液仿佛嗡嗡作响，在脉搏内叫嚣。
“程孝楠，刚过你自己吧。我在意的东西我自己争取回来了，你却为了我不在意的东西惩罚自己。”
“这样才显得你高贵吗？”
“你错过了和她度过成人礼的机会，你就更配得上她了吗？”
程孝楠不语，喉结滚动一下。
“还有两分钟。”姜晚风盯着他，“你能感受到她在等你的吧，众目睽睽，我在这里被人偷看尚且觉得不自在，她呢？”
程孝楠身体似乎一震。
“她站在舞台中央，穿着最华丽的服饰，接受所有人的赞美探究，却等不到她想等的人，滋味好受吗？”
“你如果今天不去，你跟她，永远不可能。”
她即使不是大人，没有出身名门望族，也知道考察一个女婿的标准。
他只在意自己，只想用自己的标准加注在所有人身上，即使再深情，也多余。
或许鹿兰川就在哪一个暗处，冷冰冰地审视观察着，对他越来越失望。
“不可能”三个字落下，程孝楠立刻站了起来。
程孝楠仔细盯着她，“你不恨她吗，不恨我吗？”
他记得那天升旗仪式，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压抑，当她站到主席台外时，他甚至觉得她真想血溅当场。
删视频是他的错，可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指认他，鹿少扛下了所有，她也不再追究。
可他不肯放过自己。
姜晚风收回手，懒洋洋道：“多大的事能扯上恨，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