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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微笑。
鹿兰川非常熟悉那种表情。
在他年少无知，寻求刺激的这么些年，曾非常纵容身边的正牌女友，对着竞争者展开这种宣誓主权的嚣张表情。
他在邵凯薇脸上见过，在秦翩然脸上见过，在很多女孩脸上，都见过。
他曾觉得女子娇憨，善妒也无妨，都是对他的占有欲作祟，当他女朋友，他全都纵容享受着。
可这一刻，他在姜晚风脸上看见。
没想到淡漠高冷如她，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只不过——
她们对着情敌，捍卫爱情。
姜晚风对着对手，捍卫荣誉。
直播还没有出回放，鹿兰川脑海里回想着她的蔑视微笑，心底无限蔓延出说不出的酸涩。
不知是羡慕，还是遗憾。
抑或是后悔。
后悔自己在年少轻狂的时刻，太想追求刺激，太想模仿大人恋爱，太随心所欲接触了那么多女生。
若是没有她们，在面对姜晚风的时候，他会不知所措到什么地步，在他将她揽在身边，无数女生艳羡嫉妒，万众瞩目的时刻，纵容她露出蔑视、占有、嚣张的表情，自己该有多满足。
若初次牵手是她，初次拥抱是她，初次接吻是她……
自己心脏会紧张到爆炸，手心溢满汗水，可还是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把最生涩最狼狈的一面展示给她，溺在她或许轻笑或许害羞的眼睛里，发狠再尝试第二遍。
可现在，他觉得她高高在上，自己连她一个欣赏的眼神都不配得到，何谈让她产生占有欲。
弹幕上各种花式夸赞姜晚风。
好像两天前的谩骂诋毁质疑全都不曾存在。
他们突然发现了姜晚风的好。
他们用不断的评价证明他们与有荣焉，是和姜晚风一样热爱射箭、热爱国家的正人君子。
可事实上，是姜晚风披荆斩棘走到了他们面前，证明了自己有多好。
他和他们一样，诋毁过谩骂过。
现在无限想要爱她，想要抹去曾经的肮脏。
他可以拉黑任何人，却拉黑不了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