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她,亏欠她,不该再留在她身边,但又舍不得抽身离开。
矛盾,又莫名其妙。
一片空白,又脑中空空,这对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愧疚过谁,更不知道与谁有过嫌隙……想要补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或许可以说,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呗,舍弃曾经的朋友、爱人、包括亲人,彻底一切从头来过,世界之大,在哪里不能安居乐业。
话虽如此,但真那样做了,那叫自私,不负责。
而且,万一有天记忆恢复了呢?如何面对新的朋友、爱人,又如何面对曾经的朋友、爱人亲人?
失忆,只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并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
叶然也因为丢失了一些记忆碎片,而时常闹心烦闷,她能理解陆凛深的感受,就道:“行,你既然想好了,那我们就做手术。”
陆凛深笃定地点头:“嗯。”
就这样,两人离开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又毅然决然地重新进去,当即办理了住院,并将手术日期定下了后天。
忙完这些,叶然又在附近买了些住院所需的用品,一一拎进病房,顺带还给陆凛深留下了五百元的生活费。
因为住院费都交完了,他只需要维持这两天的吃喝就行,后天做手术,禁食的。
陆凛深将钱压在了枕头下,看着叶然要走,他又追出来,“这两天我不在家,你又上班那么忙,穗穗怎么办啊?”
因为有了陆凛深能带孩子,叶然就辞了大妈,只有今天来医院,她拜托酒店服务员照看,还给塞了红包。
“我把德鲁大妈请回来吧。”叶然意识到这点,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陆凛深皱皱眉,手还拽着叶然的手腕不让拿电话,“我暂时也没什么事,在医院也是闲着,要不我还是跟你回去吧。”
“不好吧,你还要做各种检查呢。”叶然不可能同意的。
陆凛深就低下了头:“我……我舍不得你们……”
又又又来了。
叶然无奈一笑,也习惯了陆凛深时不时摆出这幅‘你不能不要我,我离不开你’的黏人又委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