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床旁,咫尺的距离,却仿佛徒增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泾渭分明,割裂的陌生又疏离。
“还没有。”他回。
叶然轻微点头,偏头看向窗外,抬起酸涩隐痛的手,拢了拢散落的长发,“那不谈以前,只说现在……”
话音停顿,迟迟没有再说什么。
陆凛深一等再等,就在他等不下去想开口时,叶然转眸看向了他,说:“看到了吗?说现在,那就是沉默无语,我也对你无话可说。”
陆凛深沉了口气,强忍着心底的苦痛,他拉过床旁的椅子坐下,认真的语气温和低缓:“叶然,你不想说就换我来好吗?我是被骗了,但不是唐依依,是我爷爷。”
“我爷爷也不是真心想骗我,是我妹妹捣的鬼,但这些好像敷衍的借口,我只和你说一点,在我误以为唐依依才是我妻子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背叛婚姻,所以我才对你……”
那么冷漠,那么陌生,那么一口咬定断了联系。
在被蒙蔽的时候,他只想扼杀住内心的感情,不想叶然成为搅进婚姻中的第三者,不想她被指责,被谩骂,被道德上染了污点。
“但我没想过真的和你断了,也没想过继续和唐依依相处,我打算在做完手术恢复声音以后,就和她回国离婚,等我恢复自由了,我再来找你。”
当时陆凛深计划得很妥当,婚姻中他可能伤害了唐依依,那就用物质补偿,但他不能再欺骗唐依依,不爱就是不爱,即便朝夕相处,他也喜欢不来。
对于叶然,他承认,当时叶然找来时,他那么冷漠确实伤人。
但如果不这样。
以叶然的性子,又怎可能接受和他断了。
伤人伤己。
陆凛深痛苦愧疚得满心撕裂,看向叶然的眼眸,也透出了殷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好,是我想的还不够周到,都是我的问题……”
“叶然,我会改的,我保证再也不会了,靳凡也查清楚了,你的妻子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们……和好行吗?”
叶然看着他,耳边还能听到病房外林灿哄孩子的声音,穗穗也一直吵着要找爸爸……
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但血缘不能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