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惨白的脸上浮现病态的潮红,许舟吓了一跳,连忙打了碗汤递了过去:“二小姐别激动,一个故事而已……”
“这劳什子玉有什么稀罕!若是我……”
苏朝槿面色激动,话到一半又咬住唇,耳尖泛起海棠色。
许舟挑了挑眉,望着她发间轻颤的蝴蝶簪,忽记起之前许云策来找他。彼时许云策尚未了解情况,便张口闭口纲理伦常,是苏朝槿不依不饶:“你在乎的不过是你口中的纲常伦理……”
少女情绪激动时飞起的石榴裙角,与此刻暖阁内晃动的翡翠流苏渐渐重合。许舟搁下茶盏,突然有些好奇:“二小姐觉得,这玉该不该摔?”
“自然该摔!”
苏朝槿将半块芙蓉酥掷回碟中,“若有人因块破玉疑心我的真心……”
她突然噤声,低头去拨弄汤匙,银匙磕碰碗沿的声响格外清脆。
【姐夫……】
许舟不敢多问,他望着汤盅里晃动的枸杞,忽然明白这丫头为何入戏这么深。她和林黛玉都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只是眼前这位,把七窍玲珑心裹在了乐观开朗的壳里。
待到许舟将第三回讲完,窗外已飘起细雪。
他看着窗外的雪:“二小姐,今日就讲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读书了,那个……”
苏朝槿不知何时挪到他身侧,发间茉莉香混着女儿红的气息拂过他耳廓,她眼中微光闪烁:“林妹妹这般才情,可是照着某人写的?”
【可是,照着朝槿写的……】
许舟吓了一跳,颈后寒毛乍起。
“二小姐说笑了。”他心头一紧,连忙借着添茶拉开距离,“并不是,这个人物早就写好了,再没有认识二小姐之前就写好了。”
“好吧,”苏朝槿突然倾身,珊瑚珠串扫过他手背,“朝槿相信姐夫,姐夫才不会欺骗一个姣花照水,弱风扶柳,命苦,比黄连还苦……的弱女子呢。”
她眼底跳动着狡黠的光,像极了偷到灯油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