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直接了当。
这方是他的慈悲。
半晌,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今日来的那位许公子,老衲观他命盘与二小姐缠着因果线,隐隐约约有生机显发,若是引入新的命数,用他人命火,续二小姐生机……”
禅房死寂如墓,唯有铁马叮咚。
林疏雨眼角抽搐捏碎了茶盏,碎瓷扎进掌心:“大师莫要说笑,那是我的大女婿。”
“苏老太爷救老衲那年,夫人尚在襁褓。”了空拨动佛珠,十八罗汉像在烟雾里若隐若现,“您当真以为,老衲看不出来,若不是您故意放纵,岂会让二小姐接近许施主?”
此刻禅房外的梅香透进来,林疏雨望着铜镜里自己发间的霜色。
她轻轻拂过耳间碎发,坦然道:“是,我本以为朝槿已经时日无多,自然是开心些最好,可是……”
了空大师笑了笑:“二小姐生来心脉有缺,这是命数,能解决的,唯有引入新的命数,是要女儿的命,还是顾及所谓的礼教,其中代价,林施主应当心中自有衡量。”
咚的一声钟响悠扬荡开。
了空大师站起身来,行了个礼,悠悠的转身离去。
徒留林疏雨在禅房中思索良久。
北方呜呜的吹着,炉中香灰簌簌坠落。
苏朝槿正往许舟掌心哈气:“姐夫的手比暖炉还热。”
“二小姐,这样不妥……”
“姐夫,去我院中吃个晚饭吧?”
“这……”
“娘?”
林疏雨回过神来,苏朝槿站在身前,有些好奇的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娘亲,发什么呆呢?快点进去吧。”
少女仰着脸,双颊泛着健康的潮红,眼中跃动着久违的生机。林疏雨一时间感到眼眶有些酸涩。
“好,快进去吧,你先回去,我去找你爹说些话。”
林疏雨温柔的开口,又转头深深看了眼阴影下的许舟,转身走进苏府。
苏朝槿感到她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天色渐暗,夜幕如墨缓缓铺开,许舟半推半就地应了苏朝槿的邀请,在她的院中一同用了晚餐。
饭毕,许舟不敢过多停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