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尚未亮,景城已震动。
马蹄声如雷,自城门一路踏破黎明前的寂静。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的骑士纵马疾驰,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在晨雾中泛着冷光——那是涿州苏氏的徽记。他们分赴各府,叩门声惊醒了整座城池的勋贵。
定国府。
许天相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接过小厮递来的烫金请柬。他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弱的晨光,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面的内容:
「涿州苏氏三老太爷谕令诸君:
今有宋氏不肖,犯我苏氏门楣,戕害无辜,罪不容诛。
兹定于巳时,于景城?「落雁台」?设祭坛,以慰亡魂。
凡朔州勋贵,皆须莅临观礼,以正视听。
——涿州苏氏·苏玄璟 笔」
许天相的睡意瞬间消散,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请柬边缘。
大夫人打着哈欠走进来,不耐烦地拢了拢衣襟:“苏家又要搞什么鬼?大早上扰人清梦!”
许天相摇了摇头,嗓音微沉:“送请柬的,叫我们去观礼。”
“观什么礼?”大夫人翻了个白眼,“不想去,反正他们也要辞爵去上京了,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了吧。”
许天相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愈发凝重。大夫人察觉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许天相缓缓将请柬递过去,指尖点了点最下方的署名,声音低沉:“不是景城苏家。”
大夫人低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涿州苏氏」
四个字如刀刻斧凿,力透纸背。
——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与此同时,景城各府,皆是一片哗然。
永昌伯府的老伯爷刚披上外袍,一看到落款,立刻喝令全家更衣备车,不得延误。
镇远将军府上,脾气火爆的老将军拍案而起,本想怒斥苏家狂妄,却在看清“涿州苏氏”四字后,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只阴沉着脸吩咐备马。
就连一向与苏家不对付的几家勋贵,此刻也无人敢怠慢,纷纷整顿仪容,匆匆赶往落雁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涿州苏氏,不是景城苏家。
他们不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