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太傅喉咙哽了哽,沉默片刻后,咬着下唇又给皇上磕了几个头:“陛下,若您肯饶恕秋月,老臣愿意引咎辞职。”
他要辞官?
这可怎么行?
他不在朝堂上,之前投在他门下的那些官员,有可能会依附于别人!
若那些官员都投靠沈长卿,那皇上定然会愈发忌惮沈长卿,可要是那些官员去抱别人的大腿,那沈长卿在前朝的地位就会受到挑战。
不行,他不能解甲归田。
最起码现在不能!
陆清宁握紧了拳头,犹豫片刻后,还是捂着肚子,在皇上前方跪了下来。
“陛下,江太傅身负从龙之功,且门生广布,为我朝培养的不少人才,若只因今天这点小事,就让他辞官,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些。”
“臣妇以半个苦主的身份,向陛下您讨个恩典可好?求陛下准江太傅之前所求,放过江大小姐,只惩治江家老夫人和梁氏。”
“至于裴小姐,她今日去沈府,是受了梁氏的蛊惑,但她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却不是梁氏和江秋月教她说的。”
“所以,太子殿下对她做出的处罚,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若您连那点苦都不让她受,怕是会让某些人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某些人?
裴晋冷哼了一声,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平宁郡主,要破坏你操持的宴会,让你身败名裂的人是江家大夫人和江家老夫人,如今事情闹大了,你不去找江家要说法,反而一直攀咬我们裴家?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想借着今日之事,为沈大人肃清政敌吧?”
“本官听不懂裴统领的话。”
从进入尚书房开始,沈长卿就一直低着头,老神在在地站在人群后方,但裴晋突然整这么一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裴晋话音刚落,他就缓步上前,朝皇上鞠了一躬。
“本官一心为陛下办事,只会针对有可能会对陛下不利的人,裴统领说你是本官的政敌,是在暗指你对陛下有二心吗?”
“沈大人不愧是文官之首,嘴巴一张一合就能颠倒黑白。”
裴晋的脸皮狠狠地抽了抽,张口就要讥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