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了囚车里：“你们一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拆穿我？”
“早些拆穿你，你就没机会跟盛荣长公主狼狈为奸了，你不跟盛荣长公主搅和到一块去，皇上哪儿有借口对南疆发难啊？”
陆清宁耸了耸肩，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了，而且匈奴和南疆的战局不日就将尘埃落定，他知道得再多，对局势也没有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打从一开始，我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枚棋子。”
在她的讲解下，所有盘旋在裴晋心头上的疑团都解开了！
但他……还是不甘心啊！
他还不老，他还有大好的人生，他不想死。
“陆清宁，你方才裴墨衣还惦记着我和裴墨涵？”
沉默了许久后，裴晋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陆清宁的脸。
“我听你那口气，你和我女儿关系还不赖啊！你看在裴墨衣的面子上，给我一条活路好不好？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肯饶我和墨涵不死，我们父子两个日后一定离开京城，再也……”
“再也不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的声音打断了。
嗯？
陆清宁循声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解氏和裴墨衣竟然来到了她站住的院子门口。
“裴晋，你是疯了吗？”
此时，裴墨衣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她大步冲上前，用力地捶打裴晋的囚车。
“我本人都只敢求长姐准许我在你死后，为你收尸，你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让长姐违抗皇上的命令，偷偷放你离开京城？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墨衣？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裴家人，还能自由进出皇宫，是不是因为你得到了陆清宁的庇佑？看来我猜得没错，你跟陆清宁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裴晋也没有想到裴墨衣会突然进宫，他眨了眨眼睛，顺势抓住了裴墨衣的胳膊，似是想用父女之情消解她胸腔里的恨意，让她帮他求情，让陆清宁放过他。
可惜，这会儿裴墨衣对他已经没有半分眷念了，不等裴晋跟她攀关系，她就掰开他的手，将胳膊伸